代椒捕得斯伽

小狗疑心大宇宙阴谋篡夺它的位置。

祺文我|浮生若梦


*私设古代

*架空

*BE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1-


华贵的寝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熏香味道,草草掩盖住清晨烧艾的气息,连同桌上摆着的狐尾百合都被侵扰得没精打采地垂下来。忍冬招呼其他侍女去花房取几盆新的花草来,也好给屋内添点朝气。


南遥在寒风侵肌的时节日日起早贪黑地去给祖母侍疾,年头刚开春的时候就病倒了。被捧在高位自小呵护的长公主养得千娇百媚,这一病,自是能驱动一堆人来投机取巧,各种珍奇的补品一批批地塞进宫里的库房。


断断续续昏睡了近一个月,厚褥生生捂着发了好几次汗。南遥总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药汁给浸苦了。探出的一双玉手纤如柔荑,她缓缓掀开珠帘便被殿内的馥郁扑得头昏脑胀,她揉揉眉心,扯开被子起身更衣。


“忍冬,去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吧。”


南遥面上的病气经过太医院院首的细心调养散了大半,昨日来看脉象的时候只叮嘱她近来不能再劳神费心,操劳过度。一段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省了许多冗杂的礼数。就是耳根子清净得出奇,眼下倒是格外想出去听听闲话。


她换上翠纹的罗裙,乌发被忍冬灵巧的手高高盘起饰上珠钗,颈上挂着的璎珞圈流光溢彩,衬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肩上拢着一件素绒披肩移着莲步到殿门,隔着帕子扶着手臂迈上辇子就往坤宁宫去了。


“母后万安。”南遥行了福礼起身之后,抬头便是迎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软榻的矮桌上摆上棋盘,母女俩就兴致盎然地切磋起来。


屋内的灯来来回回添了几盏,南遥刚端起茶盏就听见门口的管事太监通传,心心念念的人儿霎时就在眼前。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长公主殿下。”他规矩地立在门前躬身作揖。


马嘉祺论辈分应称皇后一句表姑母,自小也常常往宫里走,是同南遥一起长大的。


自身本就家世显赫再加上两年前科举高中,封了翰林院学士入了内阁,便成了京城里人人称道的矜贵才子,未来的肱骨之臣,大有丞相之材。南遥倒是没觉得他入朝之后有多大变化,不过看上去越发的高深莫测起来。


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暗暗藏匿着一股肃杀之气。


“既是嘉祺来了,你就过来陪南遥下棋吧,本宫年岁不小了,花了眼睛看这棋局着实辛苦。”


凤眸迂回地流转于两人之间,婢子搀她起身往前厅过去,他也就大大方方地坐到我的面前。


南遥的棋法好歹也是幼年的时候圣上执子手把手教的。她也是静得下来的性子,平时也会对着古书上的棋局摆弄一番,只是对上马嘉祺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这一盘棋走得艰难,马嘉祺刻意弃了不少子给她也挽救不回惨剧。于是犹豫了半晌,南遥虚张声势地抬起皓白的手腕,复又很快地收回去。


“公主可找到破眼之法了?”


他皙白修长的手指自在地盘玩着一粒黑棋,棋身玉质细腻似要融透在这一室通明中。偏是他声音轻,柔柔润润的浸在薄薄的清风里,眼睛似笑非笑,只细细地瞧你,一道柔光就破碎在镜中流淌下来了。


“行啦,我认输了,”南遥手中的棋子落入棋盅发出清脆的响声,“在下哪是翰林学士的对手。”


-2-


御花园似乎无论何时都是一幅繁盛的景象,四季变换在这被延缓拉长。移步换景,锦绣的花团与错落的石景簇成玲珑的装饰。亭台楼阁,大多排成对称的仪式遥相呼应。


园内的海棠花仍含着苞,柳树倒是早早地抽枝,荡下一缕缕细条垂在浅池上随风摇曳生姿。在园中四处逛了许久,南遥预备在千秋亭里头歇息片刻,石椅上垫上软垫御寒还不够,忍冬还特意差人温一壶清茶来。


南遥看着她奔忙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哪有这么当心的,病过一次就不容易病了。”


“公主千金之躯,自然是要处处留神。年岁浅的时候坏了身体的根基,日后再想调养可就难了。”忍冬一边说着还捧过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腰间,长度堪堪盖住裙裾。


交错的光影中掠过两张容貌昳丽的面孔,只是其中的一位颇盛气凌人些,“你位居嫔位又如何,在这深宫中,有宠即为贵。好姐姐,妹妹对你的罚你就安生受着吧。”


“这是皇上新封的贵人,如今圣眷正浓。”


“她很不懂规矩。”南遥用指腹摩挲着杯上的如意纹,细细品着苦茗在唇齿之间残下的回甘。


她幼年时见父母琴瑟和鸣总是欢喜而又得意的,她也因此成了整个诏国最尊贵的公主。父亲爱护她,说以后定要给她择个如意郎君,她会安稳幸福地过这一生。


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早就不信,人惯是擅长见异思迁的把戏,色失而爱弛,即使母后尚且风韵犹存,但仍是无法完全逃过蹉跎岁月的磕碰。


后宫佳丽三千,长相明艳大方或是小家碧玉的比比皆是,轻易就让人醉倒进温柔乡里。至于当年忠贞不二的誓言,如今已是沧海桑田。


就算对象是她自小心悦稳重自持的嘉祺,她也不曾有什么十全的把握。也深知日后如果用身份施压他不纳妾,必会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


比起成为八面玲珑的一家主母,她还是忍不住期盼书中那样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情深。


“此事要禀了皇后娘娘吗?”忍冬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


南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何必让母后平添烦恼,这样恃宠而骄却毫无心计防备的人,自是有恶果在后头等着。”


马嘉祺今日头顶束着儒冠,穿着花青色的窄身袍,扎着浅云色的腰带,手上提溜着一只猫。


小猫的腹毛是乳白色的,背脊上是灰黑色的不规则图案,毛发被养得极为光顺。瞳仁湿漉漉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御花园里的景致,淡粉色的肉垫不安地在他衣衫上轻轻地踩。


“公主殿下,”他把猫抱在怀里,声音卷着白瓷的雅和脆,“微臣送给您赔罪的,还请您纡尊降贵收下吧。”


南遥赶忙卸了护甲,轻手接过小猫。她看着它脖颈上红线穿着的小平安扣,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


“可取名字了,叫珂珂如何。”


她抬眼注视着马嘉祺,耳坠子上的琉璃晃眼,扰得他心神大乱,琴弦复拨乱弹。


-3-


这顿难得的晚膳吃得南遥心神不宁,她几次掐紧手心,却又艰难地缓了过来。


“吐蕃的老赞普前两年病逝,他的长子刘耀文继位之后大肆扩张军事,实在不容小觑。如今邻国又都是虎视眈眈,现下诏国粮草兵卒不足。此时开战,只会大创这刚刚立起来的根基。”


“南遥,刘耀文派使者指名求娶你,你可愿和这个亲。”


南遥久久地涣散失神,仔细挽好的发忽而散下一两缕。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许多事情,想到自己体面风光地长大,好像就只是为了这一天为诏国奉献出全部,去往那个蛮荒之地。


她见母后用丝帕抹泪,再然后才恍然发觉父亲真的苍老了不少,他用脊梁撑起整个诏国,然后把最柔软的一面朝向他最爱的妻子和儿女。


“能为诏国做些什么,是女儿的荣幸。”泪花几近扑腾,终是被敛入掀起赤潮的娇嫩眼眶。


夕阳斜红,她放下银箸,沉默了良久终于牵强地扯出一个和往常无异的笑来,“母后,去往吐蕃之前我想去趟山凉寺祈福,就让堂哥陪我去吧。”


山上的积雪正在消融,簌簌从顶上汇聚成潺潺流水往沟壑而下,坑洼不平的石阶上满是残留积水,走起来并不容易。南遥听着水滴落在林间乱石上的声音,以为长日将尽。


“留神。”马嘉祺隔着衣袖扶住她的小臂,仅仅一段时日不见,他看上去更加冷峻,甚至是无情。或许权势和仇恨终是在某一刻染透了少年澄澈的眼睛。


南遥于佛像前合十掌心,实则心乱如麻。她知晓是来为所有的年少无知和懵懂情愫告别的,却见眼前的人陌生了不少。


临近的客栈早早打点好了,从山寺上下来之后,一行人就在这临时歇一夜,散着热气的晚膳刚刚摆置到桌上,马嘉祺就招呼侍婢先退下,包括忍冬。


“小时候我还常求你骑马马肩来着,你还记得吗?”


屋外很静,南遥谈起从前的事,刚刚关上老旧返潮的木窗就被反扣住手腕压在屏风上。熟悉的檀香气息打在她的脖颈,唇珠贴到她的嘴角。


她一瞬间恍神,却马上下意识地反抗起来,压低声音警告,“这不合礼数,再不松手本公主就即刻唤侍卫将你拿下。”


马嘉祺失力松开她,“这分明对你来说不公平,和亲一事随手指个适龄公主便罢了,怎么偏偏选中的是你。若是我早些与你定下亲事该多好,你便不必远嫁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红墙里头多的是锦衣玉食的奢靡,那些世间疾苦甚至是生灵涂炭都生生掩在墙外了。我们都是生来尊贵的人,眼下无论是有得选还是没得选都不算可怜。”


“和亲只是缓兵之计,三年内收复吐蕃是必然,到时候我接你回家。”


他用近乎乞求的眼神注视她,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南遥没搭话,只默默给彼此斟了一杯温酒。


“那史书将来会怎么写我,就算侥幸重回故土,我又当如何自处。我南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4-


三月初九,南遥被封了平盛公主,携小支军队护送大量的陪嫁浩浩汤汤地前往吐蕃。


临行的那天,她换上红黄间色的高腰裙裾,盘附的丝带迎风而起,细心描摹的明艳妆容令春日宴席中盛开的姹紫嫣红都霎时间失了颜色。她总盼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即使代价是自己。


这一行断断续续走了六个月,越往北走就越寒,舟车劳顿再加上忽变的天气,南遥并不适应,随行的太医及时诊脉调药,才不至于半路就病起来。


“公主的身子年初的时候就没养好,如今风尘仆仆地进藏,自然是催生旧疾复发了。”忍冬皱着眉给她多披上一件加绒的小袄。


队伍停下车马,将军停在帘外恭敬地行礼,“公主殿下,约莫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歇息过后队伍再出发。” 


“将军,”南遥掀开帘子,脸上略施粉黛,盘叠的单螺髻只由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固定,“给我牵匹略温顺些的马匹过来吧。”


眼见将军面露疑惑的神色她随即解释道,“入乡随俗不是吗,也证明我诏国儿女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孬种。我是下嫁到这蛮荒之地,不是什么不得已之举。”


“公主殿下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将军拱手行礼。


南遥挺拔地立在马背上,这是她第一次完全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少年英雄的全貌,他穿着羊皮制成的楚巴,头戴一顶三瓣宝冠箍住的无沿帽,脚踩一双长统皮靴。他逆光而来,骑着一匹曾在沙场驰骋的汗血宝马。


不同于汉人男子的文气儒雅,他像一颗未经打磨的粗粝的盐,含沙卷风,是顿笔浓彩的墨,带有不可驯服的野性。眼皮的弧线像剜月的弯刀,瞳仁是纯净的乌黑,衔接的鼻梁挺而直。


“刘耀文?”南遥微抬起下巴打量他。


他勒住缰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中原话说的极为流利,“那是你们汉人给我取的名字。我叫达瓦,是藏语里月亮的意思。”


在安置好的宫殿内休息了三日,终于迎来了既定的大婚之日。依照藏族的习俗,接新娘时要铺上装满青稞和麦子的五彩锦缎,仆人守在门口手捧切玛迎客。南遥的嫁衣是从诏国带来的,金丝穿着珠翠绣的祥瑞凤纹。


忍冬给她挽面梳妆,瞧着铜镜中公主的明丽容颜不免红了眼圈。她很小的时候就守在了南遥身边,看她通透周到地担上这样一个身份,真正想要的却半刻也没停留在她身边过。


宴厅中的宾客载歌载舞,用传统的谐青祝婚直至夜深。


刘耀文只饮了些薄酒,见到绣床上的娇小声音眸色一暗,意识清明地用玉如意替南遥挑去盖头摘下凤冠。洗漱完后,他亲自梳理着她的长发爱不释手。红烛的烈焰粉碎杂念,他放下帷幔,吻上她美丽的脖颈。


这时她才褪去高傲,露出怯而娇的神色。他耐心地慢慢哄着她,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啄去她淌下的热泪,却孜孜不倦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托起她莹白的腰肢撞得狠。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他低着嗓子唤他,“遥遥,我的赞蒙,我的明珠。”


南遥这场高热来得急切,水土不服再加上一路上舟车劳顿,她从第二天夜里就昏沉了起来。意识迷蒙中,她不禁苦笑自己身子这般羸弱,一开始立的威风估计是荡然无存了。


达瓦成日守在她寝殿里,消热喂药的小事都做得细致体贴。他亲弟弟都忍不住取笑他,“汉人女子就是娇气,怎么才刚嫁进来就把你哄的团团转了。”


他随手将手里沾湿的棉巾扔到他脸上,“我就是喜欢她娇气。”


-5-


南遥惧寒,达瓦将自己留有余温的大氅披在小妻子的身上,再给她戴上了加绒的手套,差人给她牵了一匹雪白的小马驹过来。


在这温暖如春的寝殿里闷了许多日,南遥清早正吃着飘着几片青菜,无味的清粥就听见达瓦今日准备出去打猎,立马急匆匆地求他。


原本达瓦不想答应,恐她轻易又染了风寒,见她目光熠熠极为期待的样子,拒绝的话就吞了回去。前几日那位高傲清贵的公主好像只是幻梦一场,是她用于保全自己的一身铠甲,眼前这个觉得什么都新鲜的小姑娘才是她的原样。


达瓦的箭法极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收获满满。他屏住呼吸,一箭封了毒蛇的喉,被惊扰到的小鹿到急冲冲地扑腾到南遥的马。


南遥顿时六神无主,死死地扯住缰绳,磨得手心红彤彤的。达瓦用自己的马匹拦住受惊的小马,把慌张的南遥从上头抱了下来。


炭火热腾的帐内,达瓦给她的手心抹上药,“卯星说的不错,你确实娇气。”


“那你今日就别上我的床。”南遥心里不忿他的嘲笑随口怼道。


达瓦听着她娇嗔的语气呆楞了一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新婚的赞普不过几日就被妻子赶了出去,说出去不知道要被别人如何笑话了,却不知道南遥是说到做到,夜晚寝殿的门闩早早地被锁住了,她带来的宫人倒是神情自若地说这是公主一早吩咐过的。


这一天达瓦从天刚蒙蒙亮一直守到了晌午,好容易才把南遥劝出来。他领着素面朝天的她策马往南边走,还特意在硬质的马鞍上给她铺好了软垫。


吐蕃的气候本不适合种植蔬果,这里却设置了好大一片果园,各类品种应有尽有,一看就是费了许多心思安置的。“打算迎娶你的那一天就把这里预备下了,怕你来这受委屈。”


“遥遥,四年前的除夕夜宴,你跳的舞很美。”


他的眼神温柔如骄阳,南遥被山峦融化的积雪淋了个透彻。


渐行渐浓的秋夜里,他们静静地享用着晚膳不发一言。达瓦用完膳正打算回书房,南遥还是软下声音来,“今早取了露水冲泡了新茶,我一会送去给你尝尝吧。”


微风寄存柔顺的爱意,缠绵的气息囿于灯火昏黄的书房,他们翻起衣角,于手心处寻到了两人位置一致的一颗痣。他提着笔给她描着小像。眉眼处描得很浅,总之万般荡漾柔情不如她眼中洇染的秋波。


-6-


马嘉祺作为贸易的使者来访吐蕃,年少时尚且青涩的气质褪去,留下铅华洗尽之后的坦然和矜负。他轻蔑地端察南遥,像是在估量一件价格高昂的商品,这让她无所适从,也品出了这次贸易八九不离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遥中途离席,走到僻静处驱散了身边的侍婢只留下了忍冬。


马嘉祺从暗处走出来,“如今诏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进攻吐蕃,我们还需要一个由头。”


“时机是达瓦的死,是吗? ”


南遥近乎颤抖地说出这番话,却不敢再看马嘉祺那双冷漠的眼睛。答案了然于心,他不作回答,只从袖口递给她一个纸包,无色无味的小剂量的粉末就可让人三日内衰竭而死。


“你把珂珂带回诏国吧,不必留它在这见这血雨腥风。”


“好。”马嘉祺想抚过她的发髻,却只触到冰冷的珠钗。南遥垂下眼,不愿再靠近他。


忍冬扶着失魂落魄的南遥回到寝殿,心如刀绞,只听她垂头丧气地喃喃自语,“是我糊涂了,还妄想什么以后。 忍冬,你帮帮我。我不想达瓦死,也不想自己沦为束住他的把柄。”


达瓦捏着那封故意传出去的信件冲进来的时候,南遥半点意外的神色也没有。


达瓦眉头紧锁,万箭攒心的痛和不可遏制的努交错,他咬着牙根质问,“你究竟与他私通多久了,上次的宴会是不是接机与他见面亲昵。南遥啊,我一颗真心全赋了你,你却这样践踏辜负我。”


“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一刻心悦于我。”


“喜欢吗?”南遥扬起一个讥讽的笑意,“从未。”


寡情的话生生刺入达瓦的心,他命人将南遥幽闭于寝殿,不得踏出一步。


南遥想这恐怕是最好的结局,唯有了无牵挂才是长盛君王。她心甘情愿地饮了那杯放了毒药的酒。


知晓这辈子能嫁予达瓦,她无怨无悔。


她擦掉额头渗出的薄汗,忍着浑身泛起的疼意跳起除夕夜宴那支舞,想最后一次振翅的蝴蝶,自由而又恣意。


诏国借公主之死散播其被百般欺辱的谣言,为他们对和亲契约的出尔反尔寻出一个合适的由头,借机带着充备的军力进攻吐蕃。


大战之后,吐蕃招降于诏国。


达瓦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最终还是不敌诏国,自刎于大殿,手心里握着与平盛公主的结发。


那是诏国盛世的开始,世间却再无南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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